《飄著》

突然好想爬上電纜
我要做錯什麼事
感覺世界正在遠離著
因為遠離而無限接近
然後就像吃了碎掉的玻璃地嘔吐
當初明明義無反顧
漸漸蘼蘼之音
突然好想重覆
凌晨還沒有下山聽到很遠很遠的狗
很近很近地吠
牠們就在旁邊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唉孤獨地希望一個永遠在遠處的人
偷偷地潛入
嚇我一跳也好
如果世界真的遠離著
決定不去愛或愛就不算是什麼罪行了吧
車窗微開風景通通是回不了頭的出走想繼續承受的冷
突然與現在與未來的模糊
變得沒有關係
因為緊緊握著地流失所以回不回轉都是遺憾
因為有許多都是不值得留戀的所以偏偏喜歡

《關於感召的問題》

從未荒誕的相當荒誕
我想是我太過無信仰以至誤會你的好意
都長草了你那麼愛他
甚至用自己的脊骨承托他四處說話的驚人行動力
(指著垃圾簍
神就跳出來)告訴我還沒有資格進入
那種果斷清晰不容置疑的語氣是的
我不過二十歲
再撿拾30年膠樽應該就可以得到神秘
空酒瓶放我入去眨眨眼睛
就是一世
可以確認我並不貧窮只是有點貪心
還沒有認清許多人
都是割自己的肉餵鷹般可以倒轉搓圓拉長的偉大
他們從不為人知道但絕對應該
被稱頌為美麗
耕耘
踏實像麥穗的一群等待他媽的
你去收割是的
我說粗話
因為我太愛你了
太愛
太愛你這越洋而來浪費飄浮力的

了如果用寶特瓶來說
你的秋天永遠不會過去
為什麼待在和你有關連時區就會如此軟弱無力
不想說話不想面對人連指責一個人
或者獃在洗手間清理內心的氣體的力量也沒有
我指時區自己建設更多的
夢遊地方困住自己
仍然無法壓抑那跳起來抱你親吻你的衝動
對了或許應該找個祈福的地方觸媒
你；「最大能者，賜予我卑微的心
讓你踏著，一路向北
最好快點離開」
滿懷悲劇性地送走你和你的影子和你全身任何污垢
所屈辱過的地方甚至方向
懷念那種種惡行讓我得以深入世界的根部
原來有一隊吸冰的iggy pop過了三十年的氣
仍然在跟名叫上帝的水果籃子對話

你不必太高興感激我的犧牲
我不過是拿一些廢物來恨你
讓你裁決
這個字完全成為我所包容的
我所確立的愛的一種
反面
稱之為教材的
絕對徹底無政府主義

《死吧》

再這樣下去
應該無處容身
仍然搭著你的肩膀
研究一道哲學問題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你吹口哨我唱歌
這麼簡單的道理
世界竟然不懂
就著時間的不順滑
我問愛你是怎麼做到的
好多人難過我
我也過不了誰
是應該大氣一點
碰著什麼品質的雨都堅強走入
就算
唸不出名字都是什麼煮大石
蒸懸崖
不知道用力的方法
唯有抱著你慢慢
學習
但假如我不知道怎樣愛
完全不懂碰你
繼而笑
享受被你拋離的滿足
你快得永遠
無以為繼
未必只有說謊能完成那些走錯跑道的事
若果先前錯誤的姿勢死不斷氣
而要我必須許諾
只有殺盡自己才見得到你
只有再殺盡自己你才願意聽我說的我愛你

《稜》

事實我已經毫無心血但仍然撐著
那一台已經轉不動的怪手搬進機場就再沒有人
看它一眼
在殘疾廁所與育嬰間中央
有一些愛在玻璃與走廊的另一道
中間
有一些匆忙讓人想起最不被記憶
又無法遺忘的事
事實已經心血全無仍然撐著
三維的轉移
如果我把車廂裡熟睡的自己
搬到這裏
如果我把軀體留在

你生病的空間靈性縛的絲帶愈來愈狹小的
粉紅色毛球
卡了萬字夾的聲帶
還沒有寫字的對話 同時瞌睡
同時希望對方開口描寫某種已經抵達神秘性
仍然裝作神秘的唇語
僅僅留下一小時足夠所有未到目的地的車
在迴旋處拐彎？
如果我把影子留在軚胎你擰了擰
擰了又擰
所有影子再無水份
我上車

一直到紅綠燈與時間掛勾
馬路進化
為時間
一直不看鐘錶走過斑馬線
對著走過之前的自己
有些痛苦如果加上好字味道會變得古怪
有些痛苦不容任何
融合
它們有多寂寞

(親愛的，我知道
它們一直都不理睬
不妥協
不說話
亦不依賴
我
同時
看著
靠著
勾著
拉著
推著
我
或許僅僅只知道
每一個她們都有一個名字
每一個名字我都會唸
但不會寫
又無論如何
偏偏記著)

《安息》

尋找著的身體並不完全屬於你
一半是車廂的一半是掩埋的
墮下是法則列隊是為了
秀給所有彆扭的著急摸黑我們抵達斷泣之森
天空用一圈年輪套住慢慢長出的樹

不知道怎樣計算衝力不過我愛的人
被拉去地底潛水看的海怪
會不會能不能帶一兩雙品種尋探
現世的我說生活得很好那邊的孩子
也很快樂只是腦海的神經無法正常操控
身體不往正在數算黑夜之後該往那邊抱空的
我是的明明知道那是你的椅子是你的書
明明知道你乘坐的是罪人造的罪為什麼我沒有好好的
把你從裡面抱出來明明知道
他即將向我的內在延伸掠奪那所有
唯有照片

一直放在框內一直不讓它
再次通車除非你跳出來親吻我即使是
額頭我也接受了只要你跳出來像一條美人魚像
我們開始認識還不知道太陽從什麼地方升起
什麼地方落下是不是
只要重新鋪設青澀於離開的道路就能召回
你拿著一本他者的書引錄一句對白
「原來過去已經這麼遙遠」

親愛的為什麼在未來那未來你再也不曾接近
再接近過？

我在我想像的地方拿你來比較

還在烏蘭巴托，遊行者坐在燈柱下喝咖啡；書店向曝曬的地方移動；寧靜中出現兩句小獸，談論昨晚看過的有趣動物。「如果人數夠及天空，就開放天空」許多人戴帽子，脖子纏著水樽，讓我想起落難的寇比力克CD光盤。關於看過——我開始喜歡上瑣碎的東西，像手帕表面許多皺摺，同時有幾把聲音說話，一塊從完整的石剝離的石粒。它們的數量好多，幾乎淹沒赤字——有關用額頭彌補使用過量的唇皮。還是秘而不宣。取消快樂，專心等待情緒糟透，看墮落直抵那個位置，才不拉著人型者談論悲傷。在烏蘭巴托有跟我一樣的少女，用Flash Projector製造陰影和閃光。其實僅僅是一個人，我們透過他詮釋的自己，有一個身影特別適合切割。午夜重閱《我唾棄你的墳》，自赤地橫過的身體充滿口液。找一塊豚肉感受肢解的覺悟。聽說從來沒有出現的極權帷幕背後，緩緩移動，讓我可以用類似青蛙孵蛋的姿態膜拜。那天晚上，手銬比我說了更多話。我再想起烏蘭巴托的風光。某一堆積繁華的角落與我吶喊的口號同樣簡潔。雖然那句完整的話已經從將軍的雕塑下被刮去。

內外

＜時之外＞

起初是畫
然後是城市
我們逐幅忘記
逐點進入
彼此的虛構
你懷中的冷水瓶
我手心的熱
扶著手行走
直到雙腿
變得不可靠

你帶著明天的賀卡
叫我結合過去
寫一些字
四方形；城市
密密把我們包圍
像泥裹著水
杯子裹著
嘴唇
世界捏著風

我們喜歡的地方
一一都失去了位置
只剩下一張摺凳
擺放在空白的角落
前方被夕陽擋著
熱衷未來的行人
在行人道滑倒
我們依傍彼此
空出來的中間
發現眼前的景物
帶著棱角

然後是畫筆
再然後是畫板
他們塗掉的城市
我畫在你的手臂
記憶不再帶有香味
一張摺凳
變回無人的狀態

某一晚你帶走城市
我的虛構
漸漸沒入現實
愈來愈短的畫筆
愈來愈粗糙的紙

8.11.2009 12:33臨

＜時之內＞

累累的果實
一枚枚枯萎掉
我的夏天
彷彿從來沒有成熟
你的手心
漸漸現出的痣
我親吻著
一切變成距離的怪物
向眼前的風景
伸出雙手

把你從樹幹拉出來
樹心的孩子
依然抱著一枚時鐘
滴答滴答
提醒城市
跟我一同衰老
而你呢
愈來愈青春
甚至讓我
看到一個草原
孩子戴著隨身聽
分辨著
天空與虛空的不同

你還會長大
我也是
日子終也會結出
累累的長度
與地上的葉子
兩相輝映
把握消逝的時候
我們忘記
一些空白繼續把我們填滿

你握著葉子
感覺有一個人
與葉子一起
在手心溶化

8.11.2009 12:46 臨

紅蓮未成

＜人潮＞

人來人往，經過的行人
統統成為海浪。那個時候
我正在數，生命容納了多少
類似的風景。如一隻無骨的水母張開
向這邊傾倒。漆黑過後
再無夜色，偶爾有一些星星
在白天出現，交代昨晚的細節
我看見一個空酒樽，裝著穢物，擦過河岸
盡頭是一個個缺口。我摸摸身體
潛藏的寂靜突然洶湧而出

＜紅蓮未成＞

遠處紅蓮開落。距離
卡在中間，如一個深湛的海
我們打扮成蜻蜓，攪拌水面
漩渦，三五成群；無底、無聲響
經過的魚群被吸入，痛苦極其深邃
牠們甚至忘記了尖叫。我和影子
站在兩岸，感覺時間推移，腳邊的亂石
漸漸碎成粉沫。陽光被葉縫阻擋
隔夜的風聲依然很緊：
兩條漏網之魚。緊緊盯著遠處
紅蓮未成；而體內那一朵
早早枯萎。我們沿著海平面移動，對岸
紅蓮蜷伏在地平線下，深入泥土
我們從未觸及的秘密，水聲漸漸傳開
愈來愈大，大得不成片斷，不成聲音

＜Double＞

鋪開蓆子。遮著大地的棱角
我們開始了對話。親愛的
你的眉很深，深得裝不下皺紋
你的樣子總比我年輕。照鏡的時候
我總會看到你在我的眼睛活動
陽光凜冽，你的影子如蛇
蟄伏在我的腳邊。風摺起蓆子的一角
或許那一隅草地，有它埋藏在內的秘密
如果是一個時間囊，打開之後
我們會看到什麼。類似的猜想是風景
你說，並指一指遠方
海面消失，清一色的落日倒懸著
像一個厭世的少女。親愛的
不如我們也做一個時間囊，找一個地方埋掉
看幾百年之後，裡面剩下你，還是我

去日

《冷峻》

一.

包裹放置的方式是傾側的
被殘舊時光掠過
許多個不習慣安眠的日子
我在上面侷促如一隻鶴
等待第一浸日子的風駕臨
我的國
將會以無比風光的形式崩頹
在此之前
應該會跟第一隻挑戰邊界的狗相遇
說起流浪
是伏在地下喘息的
一種假動作

二.

攪拌好一杯阿華田
便放下湯匙
當我不再握緊某人的手
掌上的訊息便傳來紋理
若果紋理為陣痛
我還沒有想好的理想安置形式
像安置一本我讀了又讀的書
白色書櫃
橡木板
柔軟的樹味
要有一兩次年輪的胎動
最好還有一些時間的精子
游動
於我閱讀你
最深最深之處

《溺》

為了拒絕陽光包圍一把太陽傘
我把影子放在岸邊會被一直打過來的地方
被幼稚的蟹寄居了
於是橫行
我一向順野蠻的紋理被溫柔反芻著
偶然也想反抗像一直狗的倒立
星期三可以毫無原因地下雨
若果你想過我突然光臨
沒有對任何游泳的姿態動心
只是我對某種事產生嚴肅的思考
事實上也僅僅止於嚴肅

《生孩子》

寫完一個傷口
和血吞下
伸手抓你

《Regret》

吃了Eclipse
薄荷還在口腔升降
想起一套鬼片關於電梯
男主角是膽小鬼
我拿起沙發的長褸包著
打算出逃的膝蓋
它們回來的日子會很遙遠
最重要是它們還在
而我的口腔容不下格勒格勒的聲音
總是讓糖果山楂樹那樣地融化

單車

一.

不再有類似的日子拿來潰す
招引你的承托穿越笨重
在抵達間了解被煞住的別來無恙
還停留在「咔呀呀」學習語言的年代
你成為誰人的重量加乘一天的骨痛在夜裡
抹身之後發現整座盆骨飄移到另一島嶼
在許多狗圍著的傍晚
勻速作響

二.

停在燈塔一起估量光什麼時候
熄滅你的肉身
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們都在跑
被別人跑過的時候我就說你很沒用
你說我很沒用聲音在速度中消解
又回到燈塔這一次我們數聲音什麼時候消失
是攀上去的時候當時你還
安然無恙

三.

如果你還在應該享受著夏日
部份生鏽的地方換過存在仍然生鏽
這個命題我放在單車鏈裡你有
好好用我的節奏閱讀
想到這樣我就好不快樂然後不快樂就生鏽

四.

曾經把最軟的紋理收進那裏
在那裏扭啊扭啊這樣升高著旅行
直到某個位置再踩不到腳踏
我就距離地心好遠彷彿隨時可以在你製造的痛
塞車

五.

在這一趟旅行你要遇上溫柔的人知道
車座一定要與車胎平行向前
偶爾會下陷不要一下子就把你再提高
知道提高是一種痛症吃藥的話
發出的聲音會變澀
其他物件會變得無關重要

預設一種你想像得到的離開然後否定這個預設

用最正經的樣子漂染
印刻幾個像樣的表情
就不說表情的含意
拿pick喜歡反轉彈琴我喜歡用拳頭
剩下的尾音必須接近左側
必須被利用過成為過更替過
弄壞過這副身體像罐頭過
剝離進入另一些身體
或許有愛過
午餐肉或芝士腸
用一個下午來夾麵包吃光了
是不是就能拿到糖衣上的標籤與營養

招紙被吹走就記不得廣告上面的字
有沒有創造出我另外的面向例如在星期天清晨
湧入百貨公司添置業已大量儲貨的旅行箱
走出記憶所及的地方觸媒一個蘋果
天空仍然沒有健康
起來關於照亮的指示
報告被吃掉夜像我們看不見自己的體內
報告被吃掉夜像體內看不見自己的我們

有人在其他空位招攬了一群買徽章的玩家
你坐在無感覺地帶慢慢對距離產生
感覺未必是純粹的蠟燭也照不到
一個人作為一個人的傾訴對象
或許可以算是
有一種流動逼迫著時間快點讓這個人死去
於是他活著了
低頭看見一個長頭髮的女孩經過但沒有察覺她經過
於是他喊一聲愛人
所有蠟炬的形狀都知道他開玩笑於是
廣場傳出高得狹窄的分貝
於是一個年份慢慢著火
溶解掉裡面的原則
溶解掉裡面的愛

別來無恙

你說喜歡
就來接我
接我的牧羊人草原天空掛在上面的眼睛權杖我揮一揮
就掉下一個（　）
的那種涼意
我上溯上溯上溯了
許久許久許久都沒有
閉著眼睛摸地球儀閉著
17世紀的氛圍找第一隻會愛的
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在哪裏乾旱口中的一公頃光
便要倒掉要壓平要禁止中心部份
露出身體與氣味讓我們懷念
懷念與跛腳的歷史接觸剎那有許多不同服飾的你
流出、在、流出

每一個時刻好像都可以分割
一半或者更細小
在月台感受一些成熟了的壓力但不說出
永不
拐彎想到遠方有許多同樣的工具只是換了名字
也許
你換了名字仍然在自己的邊界建立一首歌的星球
伏在小石階充滿氧氣

像一些偶爾記得的人最經常露出的表情
太遙遠
也會迷路
即使騎腳踏車
即使准許划船
綑起好些木桶繼續走到源頭考證自己
是不是仍然打撈朝著你所在的檔案
放入只有一個人看見的角落
到處宣揚我的自私你會恨麼
還是說一句不恨了然後就不再理會
轉一個下陷的chrous準備入聲的部份
夜愈來愈高亢
和音呢？

在藍色的營袋完成
所有尚待玩味的罐頭後躲入牙縫細膩地
崩潰我借剩餘部份咬你的肩膀
當我嘗試依據一座山的輪廓整形
便覺得好古老彷彿隨時入水
變成史前第一隻因為親密而返祖的海猿在水平線下
緩緩折射。經受。
緩緩毗連又反芻身體
裡面

最了解捲著一起消失的麻布

如果你愛我

如果你愛我
用你的方法承受承受我嗎？




第一個清晨打歪了咖啡杯
你拿我的梳子整理
在直立的鏡發現偷看
唱著歌就轉身提起一首歌不會讓人睡著
合唱那
原來我還在床上吃早餐
尾音在我們不斷撥動的手指

抽走三條弦
留給再來這所房子的時候表現
卡著卡著的節奏
有多少層次足夠製造一場地震
但我沒有說話沒有開窗沒有向鄰舍打招呼
問一件事知不知道問一種沉下願不願意
給我傳郵件在那地址偷偷寫更多的你可以想像得到的BLOCK
第一隻闖入的蚊子昨晚在我的枕頭邊老死

遺餘許多書
第一個清理的人患上潔癖
第二個洗澡的人弄丟了PICK
第三個開門
第
轉向一邊的椅子轉過來理解
扭緊的水壺一邊燒沸一邊騰空
我們趁著陽光凌厲躲入自己的影子打卡
演唱會仍然有偷竊有過渡微弱的日照
我們不會遲到
我們不會遲到
我們是不是真的
沒有遲到

我所知道的發條鳥

＜假縫者＞

209號模型
別過臉
讓別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瞳孔：深藍色
帶少量刺繡。表面：
一隻展翅但飛不起的鳥。裡面：
繞樹而飛的迷彩烏鴉
經過的人都認為
這雙眼睛不存在於世界
是風景下一張無法更換的底色
活在夾縫之間

2009.9.1 16：18

＜假寐室＞

正午：一百萬尺
陽光製造的空間集體流汗
世界從這裏淡出
假寐的烏鴉
一隻隻遠離我的棲息之地：
瞳孔。比起昨夜又漆黑了一點
有人說那是不祥之兆
如今我快要溶化，溶化之後
可能成為轉角的一團雲
指示自己：什麼時候存在；
什麼時候消失
烏鴉偷走自轉軸。空間滯留
起初我還以為是夢
一切重覆著昨天
我用一整日策劃的失蹤

2009.9.1 16：25

＜白泥之路＞

候車站：攝氏37.3
時間還未轉燈
一切事物站在對街抹汗
經過者騎著單車
衝過防衛網緊接著消失
或許他的身影
會在日落之前浮出天空
我不知道。一切全出於猜測
而猜測的原因
我還在琢磨：
可能因為持續升溫的陽光
遲遲未到的公車
旁邊嘰嘰喳喳的風
又或者
被人潮擠滿
無法突圍的聲音

2009.9.1 16：31

＜白泥(虛構篇)＞

日落。灸手可熱的溫度
用途廣泛。最常用於
傾斜觀察死亡。一隻烏鴉經過
案發現場。遺留大量毫不相關的線索
旅人重視的屍體。被搬到第三空間
空間大約一個心臟的大小
日落死前，把別人交給他的重量
放入空間內，鎖好。把鑰匙丟入大海
沙灘排滿看海者，弱水裹住他們的足部
他們幻想那是一隻微暖的手
拉著自己。沉入最深最深的水底
那個從來沒有人發現的世界

2009.9.1 16：42

＜上吊屋＞

遙遠的人死去。屍體
變成一隻上條的鳥
時間預演著日出日落。發條鳥
喜歡一成不變的美麗
就像厭倦了每天吃飯，發條鳥還是
歡喜地等待晚餐
清晨剩餘什麼天色
就留在盤子裡。偶爾
用失蹤的露水調味。發條鳥
就這樣經歷了存在。甚至：
領悟了反存在
把世界嫁禍牠的重量
轉嫁在時間身上

2009.9.1 16：49

＜白泥(現實篇)＞

除了鳥。這裏什麼都看不到
或者你可以說：鳥的形體
飛翔的姿態屬高溫33.3
天色被燒毀，緩緩從佈景板脫落
一條黑色的線，持續擴大
在視線可及範圍之內
隔斷一切連接或連繫
我又再孤身一人
數著有幾多小鳥叛離眼睛
然後思考：牠們有幾多會在清晨回來

2009.9.1 17：12

Dear Anna

一.

安娜，我的額頭，結著累累的
果實邁向成熟，在風中爆裂
破碎成片片。透明的紙：
寫著陽光，寫著大地
秘密的紙：尖石嶙峋；地底
湧著海浪。安娜，我身體虛浮
在另一個空間，看到更多類似的風景：
水母張開手腳攀爬，體內
長滿枝椏。窮盡目光，我漸漸看到
分岔的路，拋錨的舊車。安娜
被放置在路的中心，布偶一般
被影子拉來嬉戲。擺動手腳
做出種種不利索的動作。臉上
滿溢笑容。安娜，我看到你
身體往後退；靈魂急劇向前
在另一個崎嶇的場域
清晨醒來。一切可能變了樣子
廢墟；墓地；毫不相關的
位置，陽光可能會變得蒼白
像剛剛分娩的，時間可能會歸於寂滅
像長存的黑夜。安娜，當瞇起眼睛
便會看見，兩匹過於成熟的走獸
繫在什麼地方，團團旋轉，芭蕾舞者般旋轉
像走了很多很多的路，卻從來未離開過
那個旋轉的圓心

二.

安娜，碎紙片片，歲月
一下子後退至公路入口
你細數著前進的方法
水聲淙淙，公路虛懸
半空之下，海之上
矗立著一道鐵門
如果打開，風可能會洶湧而出
海水一般浸沒風景
浸沒之後的風景，可能會長出水藻
黏著每一隻角
牆角結居的蜘蛛
在蛛絲上行進，安娜
有人放下影子
皺紋。麻木
你拒絕讓那些過於茂盛的東西
成形為遺憾；掀著過長的裙擺，尋找花球
一路呼嘯；一邊丟掉物品，一邊清理
沿路被塞入的東西：手帕
拭去如雨的汗
海的鹹味。還有很長很長的路
即將掩沒你。或者某一個
黑夜中背對著你的我。四週的霧結著泡泡
表面彩虹氤氳，即將爆破
安娜，你像一塊被收進層層疊的積木
等待被誰人掀出來，沒有
把世界整個推倒

三.

安娜，雨悼亡著年輪
是什麼偷走歲月的站名
沒有停下來，重演一部公路電影
裡面大量不相關的情節
以及對峙
在每一間酒店，角色們緊抱在一起
對照鏡子，看到容貌
因為對稱掉轉了而愈來愈相似
安娜，他們的手放在地圖
一直下雨的地方。說：
終點。窗外反射知更鳥的側面
輪廓結繭
牆上的時鐘缺少了一個數字
他們掀開棉被，隔夜的血漬
整晚失語，只能用手，安置嘴臉
翌日，風景應該忘記
他們曾經出現在一個新的位置
繼續行走呼吸
偷渡底片
一直往淺藍色深處走，沿路風景消失
只剩下。安娜，關於這些：腳步咯咯
滯留在風景盡頭。他們
雲層向下凝視，陽光凜冽
映照著逐漸凝固的身軀
與風景之中的擦身而過

2010/8/14

Hey isabel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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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在你的房間。
是看不到窗外
那些經過的人留下話語
我習慣

被一隻松鼠丟走了
就以後不看那裡的風景
穿你穿過的鞋子
上你不會上的洗手間
溫熱
身體的水瓶
故意提起一個人
形容他的不堪是一件反覆穿過了
的法國大衣

把地球儀抓入
我們的想像裡要求它
停在最美麗的地方我指
它的尖端。以及
我幾次聽到敲門聲在跟你擁抱的時候
幾次發現訝異
除了蒙馬特遺書。還有一本
講述馬的生存與死亡
整晚我眉批那些共通點
所謂粗暴所謂語言所謂閃躲
不同的床不同的孵化物相同睡姿有什麼
一個人呆坐在窗前的電影
關係
或者是

跟隨紅色Fade out
我將有一天潛入
掛上或拆走新的窗簾吧
我是這樣想著親吻你
姿態變得比一個溫度濕度能見度都恰到好處的清晨
還要
事實上，
我趁著時間把感覺捻入一盞燈。開掉它開掉
它的關掉。
完成之後想起很多你
有沒有更接近
你吃蕃茄火腿通粉的
駛入高地的嘴角
早餐
你輕輕踏過又踏過我的
右邊低地
一張被羅馬包圍的地圖
一對被歷史建築物咬過的姆指
時間性的劃開劃過
所有

停頓
向我們趨近又向我們離散的靈性
愛

2010/8/14：搖滾著想念你

＜黑白＞

照片黑白
情節彩色
一朵花在開闔
你的手心有一張紙
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掌紋會具體化

你放開什麼也沒有
蹬高身子
想摸一摸更高的牆
更高的牆有更深的裂痕
吉他與電子琴
在一旁等待聲音風乾

有時候也要儲存
廢置掉的東西
包括記憶
你的腳總是離地
腦海不停穿梭
讓人以為你失語的原因
與疾病有關

如果黑白是一種病
空間實在太大
尤其你的照相機只有一個模式
鏡頭像隧道口
我們不知道有什麼會走出來
更不知道鏡頭後的
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落差＞

藍色的水藻
綠色的水
一個人在對岸
垂釣自己的心

捆的結不太緊
有血滴出來
一把廢置的傘在雨中
遺失了意義

長椅好久沒有人坐
也沒有人在附近擁抱
太多的私密排著隊
等待進入歲月

如果再遠一點
會聯想到森林
黑夜、不幸的話
會看到霧
霧的行走狀讓人想到海
飄浮起來了
帶著所有懶床的悲傷

你也想躺下
但草是濕的
你的褲子
不足以承托更多的冷
你想搬一張椅子到身邊
又怕
位置早已預約了椅子

你把影子放入大海
努力讓自己遺忘
一個精準繩結與崩壞獵物
之間的強大落差

＜定格＞

陽光與陰影定格
一條鎖鏈
固守著自己的位置

無法成型的季節
總是匆匆而過的
葉子與風
別人的腳步像錄影機重播
守著的那一對
充滿了泥土
以及枯草味

門一直關著
待開封的情感
被擺在某間商店
有些事物總是拴不住
像一支愈看愈遠的長鏡頭
緩慢
但入木三分的過程

某些節骨眼
還是不宜說遺忘
儘管你只記住了一件重要的事

每天晚上
總有一個人離開固定角落
在你腦海
留下躂躂而過
小部份放涼了的
存在感

2010/8/14

[共生]－－羅荼

[共生]－－致暉健

到上游
養一缸潮濕的錯字
努力變為魚
識得幾場雨　耗盡
半個抽芽的下午
逗點、漂浮
等舞會結束
暈眩成花
不小心降落
不小心割讓
一座島不小心
看到你也在
　
傷口裡頭
摺起清明的紙船

Hey isabel 0.(1)-1.(1)

零(1).

留下
一本反轉的書一種
ON 4YV 1的氣味

字碼還是誠懇
在玻璃場上轉圈
說起一種現實叫假設天秤
想著想著唱起歌
捧著花圈
讓留在熱水壺的東西一直留著
沸騰不起來的東西
一直

不會讓任何人聽到腳步聲
漸次挑起日光的距離在距離之外牽起一本落實的書它一直拉扯的角度跳躍開我的想像抵達我從來不會以為自己會陷入
蒙著眼走入自己的國
替它們也蒙上眼
也可能沒有人

如果我說只剩下聲音
世界那一個角落立即倒退
如果我拾到一顆珍珠耳環
世界那一個人立刻兌換

5：41
時間被調快了一小時
觸底一次
反彈一次
在一個MV中看到蠟燭砌成的田野
把一切壓向最後
所有存在
所有討論過的
(當我們說起想像我們說起了什麼？)

Something You know
Something I know

二.

一(1).

親愛的
必須需索至人稱
才能說一些漂亮的意象
標本的真實
封存的玻璃膠沒有溶化
也不期望它終有一日
許多許多在一首歌裡唱歌
我說起過複習
一次又一次使用的語言

換過的鞋子
換過的顏色
換過的裙
百摺
走路的方法
手飾
時間尤其關於
月經與另一些同質地的痛

(搬一張梯子
用木板墊高
抵達的點還是摸不到
牆壁的盡頭
攀不過有人喊我的地方
那聲音相當理性讓我覺得
是謊言裡的說謊。
有一天或許我們
也會迷上調度真實的假設)

你就固定在那邊
我就一直在這邊。
各自寫或借用
一首寫過的書作結

「Dear：

忘記署名
還是留下了
掛號地址
每一個颱風都傾側
每一個風眼
都帶著懷舊氣息

那些角度都習慣了偏差
一間黑白照相館用照片補丁著
留在單車後座的歡迎光臨
臨走前拉一拉快門
咔察越過
我們跌入對岸的海

地址被打得歪歪斜斜
放進信封裡的地圖比我們更早一步
與路線失去聯絡
你的生活好像駛得很遠
抑或從來不曾拴住

各自揀取多餘的一日
用繩子串成風鈴。下雨的時候
會聽到海的聲音
像鞋子一樣大規模遷移。」

錯誤

如果你沒有犯錯的準備，就永遠無法發揮獨創性。

陳舊之喻。象

那個以仿作聞名於世的人，寫的最後一隻象最終死了。

那是一隻與一個處於城市中心的公園一樣殘舊的象，由於它像公園一樣好久都沒有人使用，某些地方漸漸崩壞。像公園裡一直剝落的鐵鏽。

崩壞的地方是什麼？沒有人知道，當一樣東西處於毀滅邊緣，其狀態總是最原整的。

有一日象透過鼻子吸水，清洗自己。發現身上有許多與自己應該不存在關聯的東西。例如一張藍色的紙，史前時代留下的最後一件衣服……

那個以仿作聞名於世的人，忘記了把這些鑲入象的體內，於是每隔一段日子，事物便離開象的身體一分。這是多麼悲傷的事，仿作的人也知道。但由於沒有人把這件悲傷的事記下，他就沒有辦法仿作。

仿作的人想起自己是從鬍子男和髮髻男走後，學會了模擬別人的作品。現在，更可以熟練地把兩幅作品仿作成為一幅。完成每一幅作品之後，他都會取一個由原先兩幅作品加起來的名字。

如果一幅作品的名字叫「二十三條」；另一幅叫「黏在禿頭男人背脊的彈珠」，那麼新的作品便叫作「二十三條黏在禿頭男人背脊的彈珠」。

象死的時候，仿作的人留下了遺書，那是模仿象身前行走的姿態，貫串而成的文字。

好幾年後，仿作的人離奇失蹤了，傳聞他找了個隱匿的地方，一直進行仿作自己的實驗。

就在

就唱歌
有兩件浴衣擺在我們前方
中間
兩隻宛然的鴿子放開過份粗糙的手指
套上不小心洩漏
水溫下降著的愛
親愛的你會用什麼目光
穿越我的身體

我想這是一輩子的事
在紙上寫滿雨點
讓它們笑著發聲
你要鼓勵我便成為大地
想想接收的事情
翻轉翻轉到第十個圈圈
凌厲地撇下

一條地球儀搜尋出來的虛線
聯繫習慣說謊的
噢　不過
我知道那謊言是真實
的一個早晨
聽70年代老歌
隨便你想像或者不想像
只要弄亂床單
放好句子
於睡著脖子將會扭動的方向

是不是還要寫信？
當牙老掉了
我們會不會一身都是樹葉
坐在門口想失眠的事
原來時間也曾經這樣溫柔書寫
我找誰人去和解
去哪裏放出風聲
讓和解觸媒你

Its feel like loving ……
用另一條繩子吊上樹頂乘涼
讓你揭過的天空聽不懂
自己也不明白
舌頭是為了誰長大
想著碰過的土地便集體遙遠化
相遇只是一塊蘸了蜜糖的麵包
會甜會膩會螫人
又或許
什麼都不

會一直放在搖籃裡
當我偶然想停下
大聲朗誦
風吹過的風
空氣呼吸過的空氣

¿Forgetness?

施加核
需要我模仿
那放逐煙圈的姿勢

嗎？

想起你跟我說
指定一杯香橙蘋果士多啤梨
是沒有勇氣承認的離開
味道
像再點一杯薰衣草奇異果
咬你的鼻子
讓現實再說多一說
謊。謊。謊。謊。謊。謊。

我寫字
伏在檯面想你調的高車士打
當然是隱喻
讓你一輩子不懂
傳一個掛號日期的Msg在浴室睡覺
在西伯利亞唱my little airport其中一首歌
名字
當然也不告訴你

口袋還有幾枚金幣
許多年前我已經弄丟它的整數
至今都無法討回來
那個人的腳步
還要穿浴衣到各種情緒的房子洗乾淨肉身
當麻癢親吻我如列車在我想像中過了站
它停泊在我另一類的蕨類想像
我欠下許多許多「嘟」　「嘟」　「嘟」　的債
需要用旅行來彌補

離開了就不屬於一個地方
我們一起掛紅布
等待窗外鋪開床
用棉被收裹芒刺孵化
絢爛的痛感是粟米味的快樂骨子裡
是掩著臉取笑我的
——(　　　)

loving stranger, loving stranger,loving
從來沒有現身的一類任性
相遇
如此這般as you like的
我已記不得許多事了包括一次又一次自轉裡
的高低、
高低
高
低
音

Dear:The fisrt and last Androgyny

說起一首歌
我們都被無以名狀所擊倒

好吧。我走

你要去哪裏看日出？
偷那個地球儀盛載目光
在浴缸下款寫浮泡泡的
Sincerely

我期待著你分裂
包括語句上的噢、喇、呀、啦啦
啦啦
啦
說到某個濁音
我都沒有辦法讓別人相信原來比例可以調整
只是噴多少香水
一天洗多少次澡那樣簡單的
愛

於是親吻
神經質地記憶一個城市
當它震動
我們變成怎樣的輕
放過選擇題與是非題
給他們鞋子
OE200238747
DB200923445
在你坐過的椅子
姿態出所有感嘆詞翻滾的形狀

帶我走。

是一起跳過的彈床
旋轉的話語
是指著A方向原來是B地方的隱喻
替彼此穿起衣服
彼此開始變得大膽
跟蹤我們
看一個沉默的城日出
一份不喝咖啡的早餐
有什麼地圖上的關係
著一支平躺在檯面的圓珠筆
我想寫些一碰就會碎碎的句子
我想碰一些一看就會完整的人
想在大霧中發現裙子的尺碼
走得好遠再放公車在遠方追逐
各站停靠

你跳得好遠了麼還是在等我微呼的那一句
好吧我—
我—
我—
哦，
哦

走。

2011.5.6

(轉貼自：http://www.flickr.com/photos/parkyia/408012630/)


感覺要打在部落上，就要加長一點。
好滴，就由開始說起吧。
今天上午10時雅興突然來敲門。於是，我出發了騎腳踏車。
原本打算去游湖算了，車程不遠，約莫個多小時，就上了堤壩，還算滿好看，附近的人也不錯。
兩個正妹在壩上互相自拍，有點青澀地擠眉弄眼。其中
一個眼比較大；一個眼比較小。我的焦點理所當然集中在大的那一個身上。
她戴一頂鴨舌帽，辮子露了出來，這是我最喜歡的戴帽方法。當然啦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們兩個騎腳踏車好慢，我幾次要停下來裝喝水才等到她們。
一氣之下，我就把她們撇下了，孤身上路。。
回程的時候心態輕鬆，滿心以為1時回去可以吃個午餐。
途中突然看到一指示牌，寫著：「沙螺洞」。
我心頭便湧現一陣澎湃的憤怒。
上次就是因為看到標示著這賊地的路牌，困在山腰，求上不得求下不能。
我理所當然就帶著「我要FUCK死你」的心態騎著愛車直衝入去找它算帳。
至看到門口的架勢，我日了，那斜坡，簡直是天塹。我又一次被狠狠KO。
當我沮喪於人總是敵不過大自然，我發現旁邊一個蝴蝶自然保護區！！龍友三三兩兩，蝴蝶好漂亮！
其中一隻肉身特別肥大的雌性鳳蝶猛繞著我轉，害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在樹林裡逛了一會體力實在支撐不住於是離開，
我也就放過了沙螺洞啦。
不過，真的熱死人，沒有塗防曬，皮膚都有龜裂，我好後悔。

HomeLess

那杆槍被你扔了
我也沒有說我用不上那玩意兒
我需要它去殺某個人 在昨天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左小祖咒：《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


◆ ＜我想愛與黑皮書都是一樣吧＞

抗爭被拋過來
永遠同情沒有下午的咖啡杯
沒有咖啡杯的下午我走出房子練習走音

被蓋上的相框製造讓怨言逃出來的罅隙
幾隻螞蟻回去被截聽了的時間
在言不及義的椅子中間尋找聽得明白的糧食

清晨我第一把聲音成功卡入山谷的回力鏢峽
期待它割傷某一類型正在長大愈發精緻發展的
本質像她被拋過來

以一種宣言有趣而莫名奇妙的姿態背後
沒有任何因為抗議圈地任何所以願意成為建築材料
親緣血族的野鬼在拋物線留下一隻射紅光的青蛙

晚上在我無所用心的時候中毒我黑得
非常非常厲害好像從來沒看見過沙子哭泣

◆ ＜＞

成為最低最低的招惹。

◆ ＜一直想畫龍點晴假裝迷失＞

源自一幀圖片之內在
閃光的地方晦暗不明
她稱這一種距離為事實
在距離中挑釁的蠟燭亮起
包圍廣場外緣
圓熟的參透漸漸龜裂
騎腳踏車的人輾傷了風眼
附近開始出現
護航的狗隻
我們貪婪閱讀圖片的訊息
打成摩斯密碼
繞過某歷史遙遠的國
忌諱莫測的形狀
In the End
In the End
龜裂重塑難過的地方
慢慢舖開所有牆
唾棄

◆ ＜拘捕，我能拘捕你麼？＞

是不說話
專門吹響葉子邊緣的一類
小賊

沿街道走
發現許多失蹤過煙圈的人
各自碰撞、融合
混濁、清晰

◆ ＜Forever＞

檢驗一遍測謊機我就上路
在半路分開
在半路重逢
假的離別
讓我傷心了三個站

思想開始黏合
你還在斑馬的體內被逼妊娠麼？
我想知道回來將經過什麼渠道
不想知道
在空間中無限滯留
在時間中被無限帶走
想說不又不能定義的
骯髒位置
有一塊污染喜歡別人叫
它歷史

◆ ＜是遺失走失的主人＞

還在烏蘭巴托，遊行者坐在燈柱下喝咖啡；書店向曝曬的地方移動；寧靜中出現兩句小獸，談論昨晚看過的有趣動物。「如果人數夠及天空，就開放天空」——這是我看到第一幅風景，也是——許多人戴帽子，脖子纏著水樽，讓我想起落難的寇比力克CD光盤。關於看過——我開始喜歡上瑣碎的東西，像手帕表面許多皺摺，同時有幾把聲音說話，一塊從完整的石剝離的石粒。它們的數量好多，幾乎淹沒赤字——有關用額頭彌補使用過量的唇皮。還是秘而不宣。取消快樂，專心等待情緒糟透，看墮落直抵那個位置，才不拉著人型者談論悲傷。在烏蘭巴托有跟我一樣的少女，用Flash Projector製造陰影和閃光。其實僅僅是一個人，我們透過他詮釋的自己，有一個身影特別適合切割。午夜重閱《我唾棄你的墳》，自赤地橫過的身體充滿口液。找一塊豚肉感受肢解的覺悟。聽說從來沒有出現的極權帷幕背後，緩緩移動，讓我可以用類似青蛙孵蛋的姿態膜拜。那天晚上，手銬比我說了更多話。我再想起烏蘭巴托的風光。某一堆積繁華的角落與我呼喊的口號同樣簡潔。雖然那句完整的話已經從將軍的雕塑下被刮去。

◆ ＜請釋放我的靈於赤身露體＞

(被問及一些敏感的字，例如怎樣看待那一群被招引過來的瘋博士神醫。討厭他們的袍子是一張正反面都寫過的紙。又想起裝了發條的時鐘。在廢墟我們跳上一條巨型水管。裝模作樣。被打壓於是遺下手杖無聲抗議，黑白間長襪與尖頭鞋。時間被狎，五個趾頭在我頭暈最嚴重的時候合而為一。Ecoutez moi/除了歡迎光臨，你找不到另外的字解釋現實。如果我們看清楚現實，語言就會出現另外的樣子。招惹我們喜歡麼？成功發問，因此問題成功躲匿，擄獲與逃走已經很熟悉彼此還是沒有——即便是你。還是，我們想說那一堵燒完了，炸完了，坍完了的牆。)

◆ ＜囚服＞

遠方一個人被與自己名字相同讀音的人
處死
原因釘在螢幕左邊
右邊的歡呼淹沒部份孤寂
相信正義是不堪一擊的人
趁著正義無可阻礙時洶湧慶祝
想法介於第二與第三個抽屜
法國與旺角
倒塌與重建之間
一種書寫在預先設計好的稿子跳躍

形容他的方法有好幾千種
最舒服的是睡覺
在夢中抱著一個人下雨
他的傷痕累累就變成年輕的船
只要找一個可以打字的湖面
石頭是另一類語言的窟窿

辯論是森林的裙帶
城市漏出偽洞穿的光後
他們繼續搜尋
破壞雲層的恐佈份子

◆ ＜全部用來捲大麻＞

如果有更多人練習聲音
廣場做了啞巴
摸著旗號爬行
愛
剪碎
圖案
沙塵暴
全部用來捲大麻
回到1984

然後又抽離
這種
不公
平的
愛
情。
被人群形容為孤獨
與被田鼠扒光的土地
同樣形狀

◆ ＜V化＞

烏蘭巴托的椅子大部份都是雙人座。如果燈心絨褲喜歡，你會聽到海浪的聲音。

兩個覺得自己是時間病患的強逼症。要脅聽一個故事。便提到遠方存在的國，五千年是一條錙銖必較的小蟲。牠的小節。不是重點。

我比磚頭更不會說理。僅餘生產的粉沫昨天也停頓。它的名字叫情緒唯一的房間。鎖上手銬的時候我不斷吐，留下供抄襲的線索。其實

像積疊許久無關痛痕的宣言鏡頭。灰塵就是它們的肺。我經過，完成被嗆的使命。為了讓你理解抱著不講理是什麼責任。我拿起手槍。對他們說。

放人。

決絕之心可以媲美愛情。

◆ ＜倒開機車說話之消失＞

強逼症s搶了我的斑馬裝。看著我自己種出來的自己的身體。反光的天幕用影子表達它的吃驚。

他們吹破放人的想法是把我抓進去。一切以美好的閱讀頻率消失。

原告是不會打字的樹葉，按鍵聲暗示了邏輯落地是沒有音樂的。那一晚我夢見果子狸爬過打呼嚕的傷口，它嘗試繼續工作。不過身體還是愈來愈爛。

邊界愈來愈爛。強逼症s聽到我嘗試放大一句說話的層次，登上左耳的逃生艙離開。1分鐘之後返回，說已經見識過未來。我問他們看見什麼。

藍莓蛋糕。與一個倒開機車說話的老男人。

◆ ＜C‧C‧T‧V＞

「習慣深夜玩弄臉皮的男人，兩頰一般會隨權骨突出，下墜成U。在所有模擬測試結果，碰碰車速度明顯減慢，成為一枚崩角的回力鏢。若果要充份製造聲音，需要在中指加一點類似擦邊球的回旋。」錄鬼薄1：12

回歸平靜的病患，應該要想到真正重要的人。重要是
當我展開一張海報你會成為海報的字
當我喝乾一盒檸檬紙你會自動收縮讓我舐舔
當我另有用心你會坐得很端正安慰
當然日子有權利保護它的假設。

在未來值得用雪做碗的日子，我將高調地宣佈
即將寫一本書。(她在我腦海裡打字。鍵盤，我用了你的腳步聲)雖然
還有一些秘密直播的雜聲。逼我每天與它一起吃晚飯。

◆ ＜Together we will be Strange＞

列車駛過某段消失過程的下款
風景線是遺忘的箸已遺散口腔的味道
是牙齒的還是食物
靠著牆壁的女孩喜歡胡椒
噴嚏燈光；盛夏初午
日子在階磚上修飾鬍鬚
Strange
碰一杯誰都看不懂的瑪麗烈

數數來過的人有幾多上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有幾多雙手是濕的
幾多喝酒後只有胸口露出表情
幾多沒有喝酒但胸口做了表情——
從異地來的高靴
趕來照鏡子偷走洗手間的肥皂
幾日後寄回一個擠滿泡泡的包裹
所有鏡子轉往面朝大海的方向

Strange：
牛皮紙有奇異果味
不懂得旋轉
與刀子做糖

沿杯身打一個擦邊球
想像舌頭的Strange會不會是幽靈的味蕾
收集各地可愛的人偶交給反射
抹玻璃杯的酒保在時間裡
跌掉下巴、鼻孔、鼻樑
饕客趕往雪地出席
呼呼大睡
的答、的答
格格格格格格
應該爬上去看看屋頂吧應該爬上去數星星應該
把結果告訴搖頭的紙公雞聽吧應該不準備等待陽光

應該寫一封勛章給你齊集所有祝福之
虛偽應該站在最後一排看受勛的手有多尷尬
光年傍晚。只是喜歡對方性別的戀人親嘴
叫了一杯不能血腥的烈瑪麗。

Strange
重新安裝鏡子後眼睛會使用那一個視窗系統
辨別我們Mac
舌頭伸出來碰到尋找小狗的人
傳單上有幾多個莎士比亞的大鐘
里爾克的豹或其中一個溫柔良善的卜戴倫

Strange,
為什麼你一直佔據盥洗盤拒絕烘乾機
不洗乾淨天氣弄髒地圖

◆ ＜想像的城市：A New Undo＞

2時41刻。水溫剛好足夠淹死一隻大象。燈光比人更秘密。

收到匿名信。是一個假人。即是我自己寫給自己，不必理會。

我想起被風信子抓著的小賊。他們把全世界的罪名都想清楚在你身上沒有。這需要一隻松鼠挑戰日出的時候。牠必定臨陣逃脫。除了日出的外圈我們只是想像圈內的顏色。

今天飾演Momento，爽快地割掉說謊的臼齒。在memo紙上記錄想做的事，醒來便以為自己做過，包括殺一些人、救一些人。

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因為我知道。坐在他們身旁的人都不太悲傷。

◆ ＜真實的城市：＞

陽光明媚昨日
有雲有雨有想像出來的象
踏過天空很努力地制造令人害怕的隊列
90%是假的真實10%在西瓜的核裡發光
乘搭1010號列車往（　　　　）
打開流蘇看見誰在泡一壺已經熱得厭倦的茶
狂喜的落地玻璃吹煙斗的書
讀一則新聞事故在遙遠的地方有人撞車
橋折斷了許多人偶從貨櫃掉入河裡入水發脹
樹承托著它的前身尾巴分解
苦味成為遊走呼吸成為痛聽著這一首歌
成為自己寫自己的悲劇遺言是切開西瓜皮
發現刀子鈍了又沒有其他更換喝罐頭湯的下午
對面住戶的廚房失火
帶著水果籃子探望一條為相遇而受傷的魚
在內臟兩肋之間無人認識
並不知道怎樣購買美好私密甚至夾一點怯懦的
證件去起草一個人的牢籠住戶照
怎麼想像北方已經有很多同類型的氣候混入人流之中
變成人流對了甚至放棄意外是怎樣發生的記錄過程
某一段消失過程的下款並重覆
並重覆一個人在清晨不小心闖入
留下寫得密密麻麻的地圖與一顆眼屎大的芝麻在目的地
成為地圖的痣
Still undo
邊搜尋邊跳tango跳triangle跳一艘船
跳飛機跳降落傘跳原地跳流浪跳不在跳拒絕
慢慢在陽光下變成一個勞動的黑模
陽光並不明媚明日
沒有想像沒有情侶沒有書本交換
身份沒有偶爾越界進入各自的故事尋找快樂
或尼古丁或啤酒或又啞又亮的光擠擁的場景空蕩
自由的區域

還末(二寫)

「如王衍口不言阿堵物，而暗中為營三窟之計，此其所以可鄙也。」
——王國維：《人間詞話刪稿》


你走在塑膠街道上
背後是一張自轉的椅子
如果我代你說
你是無辜的
他們會怎樣回應？
正在吃筋腩麵的獄卒
嘴巴掉出一把手槍

轟掉鄰座的油菜
碟子無辜地
流下一滴甜醬轟掉
鄰桌的公筷一塊燒焦了的
腩肉掉在電話簿上
某些死亡好像已經不記得把中指裝入黑白照片的
約定仍然在時間裡消亡
體重、一個人的抑鬱
母親
釀造的酒
四個信不過麥穗的人
陪著他向城牆打開身體

(不存在的人還在喝梅酒。梅雨季節。電影中心門口出現一群臉是腿子的人。撐著從地鐵站上蓋偷回來的黑雨傘。喝一杯黑咖啡。向某個從洗手間出來沒有洗手的人。投以一碟焗壞了的燸米飯的目光。)

像他們把你從自轉的椅子
剝下來。
對某個崇拜你的少女發出通緝令
然後經驗一日最尋常的部份像曾經敘述過的
每個美好安靜其實極壞的意象

我第一次想起你
在獄卒脫掉舊樓門牌的時候
身邊好多人喊將軍
許多人兜售即擦即用的魔術板好多
虫子伏在被丟掉的色情影片封套上
等待下一個被痕癢的人。

還末

「白石如王衍口不言阿堵物，而暗中為營三窟之計，此其所以可鄙也。」
——王國維：《人間詞話刪稿》


於是我走到菜市場之前聽某種
我最親暱的聲音雖然
不是出自親暱的臉書
本就是一個奢侈的人要一個人
狠狠地用紅蘿蔔與魚眼
愛他與愛他所有
體內完全成熟之魚卵所排出的
魚蛋或公筷或同樣被甜醬愛過的油菜
只是分手實在太像一場晚膳那麼

敷衍所有迴避問題的小醜
所有醉駕後留不下執照的假人
每個被投影的警察
它們對於風或影累積的經驗值
遊戲中守護綑綁著牠們繩子的
小狗溫柔良善地喊回家的小昆虫
回更深陷的家那裡
一排燒好的名之曰「竇」
的腐爛腩肉
像我曾經看過某自殺者的遺書
那些過份懂得自轉——

人是物非在餘地裡拐彎還是正面撞上
正在憑弔自己可悲一星期的蒼蠅
沒有食物是第一種悲哀沒有異臭的東西
爬在上面抹手是第二種悲哀
這也是我駐足的原因雖然好久之前
影子就被北方的國偷去在這之後
裸露的人都要受
罰他們練習消失在一張尋人啟示裡
隔絕自己與一個外國諺語

敘述對象你知道麼我無比想
你閱讀一本詩集的快樂
我很快穿出菜市場它好快又被一輛摩托車穿出
我看到戴帽子的老伯看到吃錯核子的流浪漢
看到被吐出來的葡萄皮看到兩個不認識的字裡面有許多
我稱之為邪惡的音還有
撐黑色雨傘的老女人對著我打開符號
她身邊的舊樓把門牌排在我身上
我就暈倒了在電影中心跟前
為一個直到現在還見未見上面的人

但我在隧道看過
在遊行的隊伍看過在
你跟我說的flash projector
我唯一弄不好的步驟上看過
那個消失的人愛我
我也像愛一碗飢餓的蠟麵般
愛他當然你知道也
愛
你

Triste

二之半：Triste

在一串風鈴聲中我和她
擺起兩個小小的高達模型
親吻在你背後隱形的感覺
有點像養一條魚在水杯發現牠對於玻璃
有某種執著需要倒入另一個杯子
再另一個杯子

再另一個杯子養著棕色的眼鏡味
戒掉了菸還是戒不掉看窗的習慣
坐在陽台打算問旁邊的水桶
收集冷氣機的肺積水好玩麼？
便覺得很難過天空
就在很近很近的地方誣陷我們住的房間

她伸手向我拿走那一根在說完一句
國語後我們換了裝
應該是在夢裡吧不然
不會這樣死掉
用five and six so you’re
Seven or eight跳接
到廚房斟一杯水的動作

用盡睡覺的力氣狠狠坐著
我今天
只是想瘋狂地問你
有多睏
有
多
睏

三之九：Triste

眨一眨眼睛
加強說話的部份
麻布看著她和我進入房間
拿走一道罅隙用來看
爭著穿女孩子的吊帶裙
紥怎麼個形狀的馬尾好呢？

是空氣讓我特別呼不出一口直抵心臟的問題
向這個世界說跳是一個名詞
動詞
我用遲緩意義點頭
意識到直至這裏
「我」這個怪字
漸漸放大了
佔領心中某一其實不是的低小窪地養蚊子與發獃

「可以穿那件不起眼的三角褲。」
「為什麼你漏了一個麼
和問號？」

看著她走到某個角落問紅蘿蔔
我要教你抽菸
看著她很認真說一句
找著的列車原來是一個戴上假髮的森林
彈的所有尾音都沒有完整過

「你又親吻草地
不問我怎樣看草的味道。」
「不是養在水杯裡的尼古丁」

不小心吃了一件過期的芝士蛋糕
因為它的樣子還留著美好的昔日
值得我被迷惑

「你知道我是眨眼睛發問。」

所以她要出來
我無法抑止自己嘔吐
知情又不知情地
輕微點頭
用這個動作挑逗你以為我一點都不相信

五之三：Triste

「好想跟桌子說今天的房門很光亮」
她沒有上漆
沒有看電視裡的遊行只是研究一條菸的構造
穿著熱褲

說這種話是不是會讓陽光特別留意
騎腳踏車到「河之第三岸」百貨店購買雜碎
她的家比很多屋簷都高
習慣稱我為妹妹因為書架上的排列
是
餅乾、糖果、牛奶、橙
不是
橙牛、奶乾、糖牛、餅果

「我很傷心
我們中間
隔著一條固執要流動的泰晤士河。」

繼續有一條金魚變成水杯
一個男孩子留女孩子的頭髮
門的塗鴉旋轉
帶動她向著我
走到雨天的操場撒謊

「沒關係。
只是法國和旺角
神戶和牛肉。
像你喜歡窗框特別白
我喜歡裝窗框的工人。」

愈華美的衣服
我愈想脫掉

六之一：Triste

無論玻璃窗多麼透明還是無法反映樣子
電影第三個女主角參加了塗鴉
每條電燈柱都有尋人啟示
裡面的人不是我們

多餘的愛欲要放在桌子上受難
才好調轉硬幣
戴沒有鏡片的眼鏡

回到那個填詞的天氣
全個地球的人都靜待我跳樓
在十七樓的陽台
她陪著我看
一列可能裝著你的列車
你還在用那種戀物癖的腔調嗎？

「如果是，我會想在你的wall留言
句子的題目就叫做

好想認識一隻鴨子
無關愛欲
性需要。」

七之一：Triste

這是我寫給你們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信吧因為目的地把我upgrade了以後我就是我的7.1版再沒有其他。

蘭母

已經不太想回話
倒影仍然坐在河畔扮成一條小船
而你撐得好遠並為自己擺入了相框
而洋洋自得
事實是照片失焦了
連續拍攝的五個仄聲擦過天空
我們高亢的玻璃杯自戀
繩子繫到河岸一張廢置的餐桌
逐少甩掉身上的石塊找一條
可以被黃昏暈染的裙子
像一套王家衛的純愛電影什麼情節什麼對白
也僅僅或只是一件藍莓蛋糕吃完
就吃完了不會
覺得夜晚變得特別適合擁抱不會
發現燈光裡有兩顆背影的種子不會
聽到無關痛癢的事而不受傷害不會
領悟一件藍莓蛋糕的存在
有一千萬種過期的可能


因此我們轉移到pancake colour咖啡館
喝自製的雞尾巴玩被梅雨過的UNO
有一個位置不斷輸掉與一個人的熱感與
都盪失了
溫度相當像一杯加冰的pina colada冰溶了杯面
浮出夾雜於椰奶與蘭母的
我們名之為冰水的寂寞非常醒目我一直看著它
還原成水但不能進入椰奶與蘭母的世界
沒有檸檬片與她一起吃酸味
沒有一個人吃她們吃過的酸味
冷靜理性穿越並承受這一切的飲管

忘記數字了忘記了舉手的愉悅
吶喊與時代的契合與一個人窩在棉被讀納博科夫的記憶
陳舊的光環褪去被空氣傷透
我就稱呼自己做2你就說你是b
需要一首兒歌學習母語需要一個年代
學習時間需要一首詩去說謊
我的公寓只有200尺不包括
占據睡夢位置的床寫實的電腦介乎
兩者之間的電視還有流亡在外的書
當我想到這一切便非常不冷靜地喊出特立獨行的0
你知道的這個0意義非凡因為它象徵了
我的結束與你的開始或
我的結束與我的結束

集會地點是一個雨中的操場我仍然甩不掉
「們」的姿態跟隨一個跳空舞唱空音的錢幣旋轉
用手壓下叫你猜它的正面與背面於是
你向我說一個故事內容是這樣的：
某a完成幻想以後走入空曠的大街發現
單車被偷了被踩到烏溪沙馬路旁邊一個淺灘
幾個星期前野餐遺下的雜物仍在
沒有角落安置沒有箱子願意承擔
他看到海浪製造的規律、聲音和嗶嗶嗶嗶嗶嗶嗶啊
一艘無法見證《花火》的唯美譜系小船
假裝正經的海

在這個Trip而Hop的下午我呼什麼妮坦莉寶雯的吸呢

繼續嚼一塊誰留下的味道
橡皮擦都無法毀滅的天氣在枕頭寄生
另外一塊放在衣櫃
隔離一件黑色衣服與白色衣服
我把帘子放下包著所有偷看的人
他們在一部逃殺電影裡下載皮膚
與影子的巴斯德

清晨渴望喝一杯永不長大的牛奶
我打開抽屜躲在門縫後面看天氣報告
接下來幾天
所有乾燥的地方容易滋生風眼
貓躺在善解人意的沙發不理我
意大利麵條散發的上午
遙遠與接近打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繼續把東西例如舀瓢匙布生薑臼齒下巴
放在空椅子
取走帳篷繩索小女孩河之第四岸小提琴
貓跳下來尾巴碰到CD機
昨晚沒有看完的飛越杜鵑窩停在巨人砸爛了盥洗盤高舉它離開
高舉著盥洗盤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會不會像在快餐店叫了一客遲遲未到的熱狗
出走一段時間才發現背囊與錢包長著反骨

叫貓進來房間扯下一條潛身於尾巴的白毛
放在牠面前
說：「你老了，所以沉默了許多。」
外出遊牧的透明啃夠光線
返回柵欄後被剪掉毛髮
昨夜我走在相當和氣的大街漸漸發現
穿了一件新的毛衣
突然多了一件衣服的代價是在黑夜
看不見一切打呼嚕的東西
任性與愛或想像

假設我放下麵條的時間有一隻鳥類動物
站在水管觀察我的姿態假設我也可以觀察你
並且放棄假設之後的事讓一切
相當於一碗還沒有放調味包的五香麵

我呼什麼妮坦莉寶雯的吸呢在這個
Trip而Hop的下午

虛構

走過應許之地
抵達聖靈
允許聚集的地方
聽說天堂是一面塗了不朽的鏡
文字如寄居蟹橫過
沒有看過真象的人憑回憶寫信
「請答允我的祈求
讓豐碩的歷史長出熟透便掉下的蘋果。」

指著天空一朵狀態不明的雲
拼湊出餘下的七零八落
模仿它
不用肯定的語氣面對一條入世太深的電線桿
計較錙銖具有那種情感的向度
「散步是三維的
所以有時候背影突出來
像一塊被利劍穿過的盾牌
落著零零碎碎的石。」
那年夏天
寧靜的海翻起石浪
擅於長鏡頭的導演帶走滑板
歸還一堆錄影帶
片段中有兩節攀爬的空氣
一直到天空密度較低的部份
形狀像亞特蘭提斯
有一個讓所有粉紅豬都飛起來的名字

打開書本
將手指滑過的地方放入關鍵詞裡
「神燈」，「消失的結構」
「決定東渡的人他的船」
「離開的原因」，「旅行的意義」
像玩老虎機、彈珠機
命運佔據多數的話語權
於是改成「隨機」
隨機是一罐方便美味的檸檬汁
一張公共的紙巾

「至於我走到噪動的瀑布
酒箸交錯的反應杯盤狼藉
它讓我發現橫渡的寄居蟹
是岩壁
有一顆渦輪的心。」
陽光捲入
身邊飄起一個照相機套子
不安份地汲水
一個人在螢幕外經過

又或許只是一場想像中的雨
在半空中與錪鍶碰撞
而被逼打上呼吸
或者嘆息

當我說嘲，你笑的是什麼

老學究穿著西裝走過
濕漉漉的長街
一個女人正在晾魚
下課之後
所有學生就不認得他
包括他的口臭
長街像被擠壓過的牙膏
長滿老邁的牙齒
老學究喜歡看海
用一把臭嘴
繪形繪聲地形容海底的生物
這裏盛產海鮮
好多年前
老學究曾經是一個魚販的兒子
深刻認識宰魚的七十七種方法
移民的高峰期
老學究選擇留下
在四十歲
取得隨意引用DERRIDA
ROLAND BARTHES的資格
老學究不滿足於此
雖然年事已高
但他還是狠狠地跳入
後現代的花叢
擦女人的屁股並用文章解釋
自己的手不帶傷害性
溫柔的撕裂
像凌晨曬在長街的午夜
直到有一天
老學究的視網膜一起後現代
在某一個頭頂有光的瞬間
看到Levi-Strauss
跺著腳說很後悔沒有把他寫入
《人類學》的最後一卷

Zone

呼吸成為一種形容後
雪有了窗口
寒冷隨吞吐淡出形狀
煙圈在半空等待被擊落
孤獨已經沒有換裝
我們仍然質疑電燈風扇之類
有突然爆炸的可能
一個被夜晚過度依賴的日子
行人沿街道左右轉
拍拍手交換路徑
就在我的眼睛褪去
你當我又埋葬了一口氣息
的存在是否也如此
這般簡單

一場簡單隆重的消失

K離開於一個初晴的天空。那種藍色讓H想起了曾經瘋狂的念頭：有那麼一瞬間，想走到邊界，站在兩條大水管上，或躺著，讓列車反覆經過自己的身邊。

但那不是K離開的原因，H很清楚。K出走於一個特立獨行的星期五。看更小不點把最後一個眼神，摺入更表裡，悄悄地消失。於是大門虛掩著，有些不相關的人進進出出，而無人發覺。

於是他們都想，K是因為大廈太擁擠而主動離開。是的，這個推斷沒有問題。可是Y如此深愛這一塊土地。以至每日下午，無論陰晴，都會到樓下轉一圈。有時候不穿鞋子。像H信奉的，TOUCH，咚咚，FEEL，咚咚，TOUCH……這個過程多麼美麗。K曾經說過，在最虛幻的時候，這種動作會讓她感到無以名狀的喜悅。

H和K就是這樣認識的。一種純粹感性的相遇，讓相遇這一件事變得極端潮濕。尤其兩個人都不習慣疏理自己的歷史。可為什麼一幢用玻璃鋪成的密封大廈，會容許一個感性的人如此容易地消失。

直到某一天H爬出窗外，看到樓下正經歷著一場示威。人群中並沒有K的身影，可是H看到K潛身於人群砌成的形狀裡。那是側臉，美好而憔悴，因對抗而愈發尖削。像一條不供水的輸水管。

H大叫著下樓，發現自己在隊尾，於是想爬上去，又發現自己消失在人堆之中。

歌謠

目的地在旋律內結繭
海浪翻開的信件
只有羽毛仍然呼吸
那年夏天
陽光赤腳入水
竹織的帽子散開
一把一把盪出去
你在找不到鵝的地方
以為牠們變成卵石
堅硬如一把破木結他
彈出笨重的豬
穿過礁石的風統統過期
如果現在
我有更加正確的形骸
引導你發現記憶只是一包太濃的菸
有消失佝僂的惡習
便再無話可說
只能依附月曆練就的腳步聲
時光之歌謠
被問津的人放回丟掉的位置

質數的孤寂

爾後，我便寫一堆讓你滿足的句子
天鵝頭套。簡單冗長的椅
無法還原的鏡頭隧道
有光，與被旋律劃開的Crimes